假如生活是一桶“冷水”，我们每个人应该是一块燃烧的“热铁”。如果你的人生不想被平庸的生活“冷却”，你就得用生命的激情将“冷水”沸腾。——采访手记

他用满腔的热血去沸腾自己的青春

——湖州经济技术开发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长杨晖素描

郑天枝

引 子

随着年龄的增长，原本容易感动的我现在很少能被什么所感动；这与所谓的理性无关，在这个日趋浮躁的时代，能打动人心的东西原本就不多。

可是，当我走近杨晖和他的战友们，在聆听了一些有关他们鲜为人知的故事后，又几次亲眼目睹了他们的工作和生活的状态，我为他和他的战友们那种忘我的工作精神所感动；感动之余,想用手中笨拙的笔，为杨晖画一幅素描的愿望由来已久。

我相信缘分。记得和杨晖初次相识时，我们聊天不过一分钟，我也就说了几句话，杨晖突然打断说：“郑老师，您是南京附近的人。”“何以见得？”见我满脸狐疑的神情，杨晖从汉语拼音讲起，从声母、韵母在方言中的区别入手，分析得头头是道，我不由得连连点头称是：“我的故乡离南京不过四十里。佩服！”听到我的赞赏，杨晖满脸羞涩，露出孩童般纯净的笑容——这是一张我无法忘记的笑脸！

从这时起，我就开始关注他。后来，应邀参与编写《剑之刃——湖州市开发区公安分局刑侦工作纪实》一书，与杨晖以及他的战友们接触也就多了起来，友情与日俱增，仿佛我早就应该是他们的一员；我甚至认为，作为一名警察没有干过刑警，没有将热血和青春在刑侦岗位刻上烙印，会是一种很深的遗憾。

杨晖，年轻的刑警，以他满腔的热血，去沸腾自己的青春，谱写了一曲无怨无悔的生命音符；在他的身上，我找到了久违的那种感动。我记住了那天他对我说的这句话——

“我是一个幸福指数比较高的人”

采访杨晖，比我想象还要困难得多，几次约好了时间，皆因突发案件而推迟；几次实地跟着他们体验办案，也仅得皮毛般的感觉。前不久，按照早先的约定，为避开干扰，采访的地点放在杨晖的上司——分局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李建平的办公室，起初的采访还算顺利，可是不到半个小时，找杨晖的人不停地敲门，因为刑大正在办理一起团伙盗窃摩托车案件，下属有事需请示杨晖“定夺”，这样弄得杨晖有点“很不好意思”……

我们的交谈可以用“断断续续”来形容，虽然只有一个小时的交谈，但我记住了诸如“幸福指数”、“信念引力”、“除暴安良”、“兴奋点”、“开心”、“难过”这些关键词；而杨晖的谦逊，更增加了我的好感，他的坦诚与单纯，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

杨晖告诉我，很小的时候，他就羡慕警察，最喜欢看的电影电视，就是公安题材的侦破片；他更渴望长大后能成为一名人民警察，担当起除暴安良的神圣使命。1992年高考，他填报的三个志愿依次是：沈阳刑警学院、浙江省公安专科学校、浙江省人民警察学校；填报的专业均是刑事侦察。那时，他的人生最大的理想，就是能做一名除暴安良的好警察。

杨晖终于如愿以偿，被浙江省公安专科学校录取。在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，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；那晚，他选择一个没人的地方，自己抱头痛哭，让泪水尽情地流淌……

三年的学习，可以用“如饥似渴”、“废寝忘食”这样的词语来浓缩。在老师和同学的眼里，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，这是一个必定会献身他所热爱的事业的人。

毕业后，杨晖分配到城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当侦察员。在领导和战友的眼里，这是一个能吃苦、肯钻研的小伙子；话不多，甚至有点腼腆，但干活却钉是钉铆是铆，绝不含糊，时常出奇招让人刮目相看。

他告诉我，从事刑侦工作以来，对他影响最大的人，该是时任市局副局长、分管刑侦工作的李纲。他向我讲述了几起非常有影响的凶杀案的侦破经过；讲到了李纲身患重病依然每天坚持工作到凌晨；讲到了老同志忘我敬业、没日没夜拼命工作的热情；讲到了那些令他感动、让他终身难忘的人和事……这些，对他以后的价值观的形成，都起着不可忽略的作用。

在城区公安分局这几年，杨晖一直在刑警岗位发挥着自己的聪明才智。让他感到快乐和欣慰的就是，案件破了，惩恶扬善，正义得到了声张，在老百姓的赞许中找到了成就感和自豪感。他觉得，有了这些，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。

1998年，城区公安分局成立了凤凰刑侦中队，组织上安排杨晖主持工作。2000年，湖州经济技术开发区公安分局成立，他担任副大队长，负责案件侦破，他带领战友们全身心投入到案件的侦破工作当中，取得了可喜的成绩。2005年，组织上任命他为刑侦大队长。

他告诉我，直到现在，他的人生最大的理想，依然是做一名除暴安良的好警察。他要求自己的战友努力做到两点：一是坚持“信念引力”，这就是忠诚奉献，要六根清净，面对诱惑能够“无欲则刚”；二是练就克敌制胜过硬的真本领，吃苦耐劳，技术精湛，敢肯硬骨头，能打硬仗。

他介绍，现在分局刑大侦察员的执行力非常好，这来源于民主决策，来源于集思广益，形成统一意志，统一行动；分局成立以来16起命案全部侦破，离不开上级的正确领导以及其他警种的全力配合，同样与侦察员具有很强的执行力也是密不可分的。

我们聊到了幸福的话题。他说，他是一个幸福指数比较高的人。因为，他的欲望很简单；他所有的精力、所有的心思、所有的追求，都放在了侦查破案上。案子破了，打击了罪犯，保护了人民，体现了作为人民警察的自身价值，就会感到很幸福，很有成就感；就会觉得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。

我对他说：你的上司和同事，甚至家人，都说你是“一根筋”，除了破案还是破案。

他笑了笑：“我的领导曾总结过我的三个兴奋点，这就是：案件的对象明确、抓捕到案犯、经过审讯案犯如实交代。真的是这样，我最开心的事，由最初的破案，到如今回味如何侦破了案件；我是在享受这样的一个过程，似乎这是我需要的全部过程。”

他告诉我：我的人生价值观早已确立，除暴安良是我最大的快乐！我的工作、我的付出，如果能给别人带来快乐、是别人需要的，都会是我快乐的动力和源泉；最有成就感，就是能为别人做出我的努力，并在工作中体验有意义的人生价值。实际上，我每天都在体现“除暴安良”的那种快乐，职业的自豪感油然而生，我用自己的不懈努力，来证明自己是一个好警察——有了这些就足够了！

说到这里，杨晖的脸充满着自豪，我被深深地感染着。记得他曾经告诉我，别人说他是“生活在毛泽东时代的人”，我听得出弦外之音，但我敬重这样的人；因为，现在这样的人太少了。

说到家庭，杨晖满脸的愧疚。他非常感谢妻子、感谢岳父母的理解、支持和付出；有了这样的坚强后盾，才能让他无牵无挂、全身心投入到他所热爱的工作中去。

我问他，什么样的事情让他“很难过”？他说：一是案件破不了、或者案件破了追赃很难，被老百姓误解骂“吃干饭”。二是被冤枉遭人陷害。那些被他打击处理过的人，将杨晖视为眼中钉、肉中刺，千方百计造谣、中伤杨晖……好在组织上明察秋毫，最终还给他一个公道和清白！他说，这是他从警以来最伤心的一件事，这样没日没夜地工作，反而给家人带来很大的压力，让他很不安；有人以为他会一蹶不振，但是他坚信自己的选择，相信组织会为他拂去头顶上的这片乌云……

“阳光充足的地方，影子也就特别黑。”那天，我用歌德的这句话想为他的“难过”做些注释，发现没有多大意义。因为，杨晖是一个早就确立了坚定信念的人，而“信念具有鼓舞人心的创造性力量，她鼓舞人们去尽力完成自己所要从事的事业”（拿破仑）；杨晖又是一个幸福指数很高的人，是不会被这样的“难过”打倒的，他早就在自己热爱的事业里，每天重复着他所需要的快乐以及让他乐此不疲的过程。

因为他太忙，采访只好匆匆结束。我突然问他：想不想知道你的岳父是如何评价你的？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你能猜得出吗？

杨晖朝我笑了笑：嘿嘿，反正不会是赞美的……

我告诉他，你岳父大人的第一句话就是——

“他如果是我的儿子我会经常打他的！”

这是一句原汁原味的话，绝对出自杨晖的岳父大人之口！当然，说这句话时，杨晖岳父还是面带笑容的，可见他还是认可了这个女婿，并且始终如一地理解支持杨晖这个有点“不可思议”的女婿。

“这样的人，就不该结婚！杨晖根本就没有家的概念，家对他来说连旅馆都不如……”老丈人继续数落着自己的女婿。

我问他为什么说“他如果是我的儿子我会经常打他的”。老人家举出最新的“例证”——“就说前天，我女儿患有晕眩症，早上躺在床上起不来了，他也不管，将儿子放在我的店门口，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。我开门一看外孙立在门外，就问这是怎么回事？外孙告诉我，说爸爸来不及送我上学……你说这件事气不气人？如果是我的儿子，要不要揍他？”

陪同我采访的杨晖老搭档、刑侦大队教导员章谨伟连说：是不像话！换成我，最起码也该将孩子交到岳父母的手上，还有老婆的事也该交待好才是！

事后，我向杨晖求证此事。他还是嘿嘿一笑：是这样的。那天晚上办案很迟了才回家，早上睡过头了，怕上班迟到，所以才会那样……

杨晖岳父的一位朋友也在一旁“帮腔”：现在像杨晖这样玩命工作的人真的太少了！没有他岳父母的支持，没有她老婆的贤惠和通情达理，真的是“一百刨子也刨不平”呢！一句话，别人说杨晖“一根筋”，真的没有冤枉他。

看到大家都在批评杨晖，正在里面做饭烧菜的岳母走出来为女婿打“抱不平”：杨晖工作还是蛮好的，取得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。这孩子工作起来不要命，让人心疼。2007年4月，他因工作太累，时常尿血、头晕，他也不肯向组织和领导说一声，直到患急性肝炎住院了，他还常常偷偷溜出病房到单位办案子……这孩子就是这个脾气，我们说了也没用；何况那是他热爱的工作，我们全家理所当然要全力支持他。别看老头子要打他，实际上很心疼他的呢……

我连忙说：到底是丈母娘——丈母娘看女婿，越看越喜欢呢！

正说着，杨晖的爱人小高走进来。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被杨晖称之为“贤惠善良的村姑”，忙向她说明了来意。她连说，没什么值得说的，真的；我不会说话的，他喜欢他的工作，家里顾得很少，全靠我爸爸妈妈帮衬着。这么多年都过来了，既然选择了他，也该选择他所热爱的事业。

我再三启发她：你就说说杨晖的“劣迹”。她扑哧一笑：这个呀？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呢！接着，小高开始“如数家珍”：

我怀孕时，作为妻子，谁不喜欢自己的丈夫能在身边陪伴？可是，这样的日子少之又少，掐指可数。就连我到医院生产，也是我的父母在身旁服侍我，那时他正在外地抓捕嫌疑犯。嘿嘿，他可是个现成的爸爸呢！你可以问问他，他洗过几次尿布？他抱过儿子的时间加在一起有多少？

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儿子两岁不到那年，儿子感染得了肺炎，需住院治疗，可是因为他忙，根本无法照料我们母子，就只好改为每天到医院挂盐水，连续半个月，他影子都没见着！好在儿子从小就很懂事似的，小小的年纪，打针挂盐水一声都不哭，挂盐水时睡觉，挂好了，儿子正好睡醒；倒是我常常暗自流泪……我理解他，可是，作为妻子，这个时候多么希望他能在身边给我力量……

“听说他很少陪你逛街，是吗？”

你说逛街？这对我来说，简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。就说今年夏天，我看他需要添置一点衣服，就拉着他到浙北；可是，逛了不到20分钟时间，他丢下一句：单位有事，我先走了。还未等我反映过来，就不见他的人影了……说实在的，这些年都过来了，我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；不然，我还能怎么样？！

“我听刑侦大队预审中队长李卉讲起这样一件事：说是2003年的8月份，你已经快临产了，那天你还到刑侦大队去看望杨晖，还给他送去了换洗的衣物？”

是有这么回事。那是因为杨晖在侦办几起系列大案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；他这个人工作起来不要命，生活上却是很马虎的，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，不会照顾自己，就连衣服也常常忘记换洗，所以就给他送点衣物，让他自己照顾好自己。

“杨晖真是好福气，有你这样的好妻子！”我由衷地感叹道。

哪里呀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，好在我的爸爸妈妈一直关照我们；再说，杨晖也是很爱这个家的，不过他更爱他的事业。他觉得这样很有幸福感、很有成就感，我们都会分享他的幸福和快乐……

章谨伟话不多，却和我一样为杨晖所拥有的这一切感到欣慰，打心底敬重这样的家庭。

因为谈得很投机，我就当着他们的面问章谨伟：领导和战友是如何看待杨晖的呢？

章教导员笑了笑，且有些支吾：这不太好说，什么样的说法都有。

哦？

见我不解，章谨伟想了想：是不是可以这样概括？——

“他是一个为破案而活着的人”

作为上司，说起杨晖，李建平称赞有加：这是一个为了工作而活着的人，说得更确切一点，他是一个为了破案而活着的人。在他的心目中，只要能让他侦查破案，其他的都无足轻重。杨晖也是一个很单纯的人，没有城府和心机，平时他把自己的精力都放在了案子上，不大会搞所谓的人际关系。如果你问他最怕的是什么？他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是应酬，尤其是陪领导吃饭，在这样的饭局中，杨晖常常会做出“不辞而别”的举动；好在领导了解他，并不在意这些事，更不会因此给他什么压力。

李建平向我举了这样几个例子，来证明他的下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。

某次局里举行考试，而且是很重要的考试，一些人甚至放下工作，全力以赴迎考；杨晖因为正着手办理一起大案，没有时间复习，结果考试成绩不理想。领导找他，他不向领导解释是因为办案的缘故，而是推说家里有事耽搁了。同样的另一次考试，他依旧将精力放在侦破公安部B级通缉犯胡玉清一案上。领导找到他，明确地告诉他：如果你这次考不好，对不起！你就不能继续参与指挥侦破胡玉清一案！杨晖一听急了，连忙通宵达旦看复习资料，考试取得很好的成绩。两次考试的结果，事理不言而喻。

有一次，杨晖到某电信部门协调办案，因为有的工作人员办事拖拉，磨磨蹭蹭。杨晖急了，叫人家学习“三个代表”，并说我们公安机关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；你们怎么可以对工作这样不负责任？！当时，这个部门的领导对他的做法颇有微词；后来，与杨晖接触得多了，从杨晖身上看到了新一代刑警无私奉献的精神，这个领导和杨晖成了莫逆之交。

前年，金泉小区多次发生纵火案件，久侦不破。当时，杨晖分析，这可能是一个精神上有问题的人。他和下属带着这样的疑问，到湖州市第三人民医院请教精神病学专家。在专家面前，杨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——这个人肯定有“纵火快感症”（后来案子破了，和杨晖分析得很吻合），并与专家一同分析案情；交谈中，他的语速很快……当杨晖有事走出专家办公室，随行的一个下属问专家;我们的大队长这儿有没有问题？说完下属指了指脑袋。专家哈哈大笑：你们大队长患有“破案综合症”，你看他一门心事都是破案，满脑子装的都是与案件有关的东西。

如果说李建平的话比较含蓄，那么刑侦大队协警队长刘新根的评价就是单刀直入的了——

如何评价杨晖？说得直白一点，他就是一个“疯子”，工作起来不要命！说得好听一点就是他把所有的心事和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。

刘新根告诉我:2007年，有一次杨晖接到举报，说有一个人正在某娱乐场所贩卖毒品。杨晖接报后立即通知刑大侦查员，同时他立即赶往举报的地点，当他冲进那个房间，发现有三个人正在进行毒品交易，他立即擒住这三个毒贩……你看，他是不是不要命？

为了工作，以前他经常通宵睡在汽车里，冬天冷他就开着空调裹着衣服睡；领导批评他，说你不要命啦？！这才有了你现在看见的这张沙发床，可是自从有了这张沙发床，为了案子，他可以半个多月不回家，倒是他老婆心疼他，给他送来换洗的衣物。

杨晖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人，你什么时候看见过他“西装革履”的模样？他脚上的旅游鞋几个月不洗那是家常便饭；甚至将换下的内裤就放在汽车的挡风玻璃上晒……

我说：小刘呀，你的话可有点“损”哦？

刘新根答曰：我可是实话实说。不过，我们都很尊重他、佩服他，跟着他一起办案，很过瘾！

说到这里，其他的侦察员，你一言我一语，言语之中，都是流露出对杨晖的敬重。有的说，我们的头儿每一天都希望能抓到案犯，如果哪一天没有案犯审讯，头儿就像吃菜没放盐似的；有的说，咱们的大队长很神奇，在他身上有一股使不完的劲，他的脑子里常常会闪现出战胜敌手的“怪招奇术”。

说到杨晖的“奇招怪术”，侦查员们向我介绍了许多疑难案件的侦破过程，在讲述这些案件时，他们抑制不住对杨晖的敬佩。比如某地发生一起大案，在侦查过程中遇到了阻碍，有点“山重水复疑无路”的味道；当地警方请杨晖前往会诊，当时仅有的物证就是一部手机；杨晖从这部手机里储存的短信确定了手机的主人为女性，事后案件破了，证明了杨晖判断的正确性，这让当地的警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某年大年初一辖区的市河发现了一具女尸，杨晖接警后立即带领侦查员赶赴现场；在对现场进行初步勘查后，杨晖得出的结论是自杀。看到同事的不解，杨晖说出自己的分析：死者穿戴干净整齐，停在河边的电瓶车也是干净的，说明死者就是市区的人，而且距离现场不会太远；选择除夕夜自杀，说明死者一心求死的决心由来已久。经过排查，确定了死者的身份，而死者的住处离现场不过几百米。

侦查员们还讲到了杨晖的笔记本。这本笔记本，被侦查员们看做有字“天书”。怀着强烈的好奇心，我请杨晖让我看看这样的笔记本。杨晖打开抽屉，将笔记本递给我，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。我打开笔记本，仔细地翻阅，发现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记着人名、地址、电话号码、邮箱、qq号码以及一些像天方夜谭似的符号。见我疑惑，杨晖解释到：这些都是案件的线索、数据等，每一页都是一个案件；而这些我已经是烂熟于心了……

我又问他：你还有其它的笔记本吗？比如开会用的会议记录簿。杨晖的脸有些红了：嘿嘿，就是你看见的这样的笔记本。不过，会议记录章教导员很详细的……我似乎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奥妙。在杨晖的脑子里、在杨晖的工作和生活里，是案件这样的东西占据了他的全部。由此，我想到了“有所不为，才能有所为”的这样名言。

侦查员们对杨晖的人品非常认同，他们敬重杨晖。章谨伟插话道：杨晖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，因而得罪了不少人，尤其是那些被他打击处理过的人，总是想方设法恐吓报复他。有一次，几名身份不明的人，在杨晖家的楼梯口，挟持了杨晖家聘请的保姆，将刀架在保姆的脖子上，要保姆说出杨晖家的住址；实际上这是叫保姆带话给杨晖。2007年春，杨晖因肝炎住院治疗，外面却传出了杨晖“活不了多久”的谣言，一些被杨晖打击处理过的人，聚集在一起放炮竹庆贺……硬的不行，一些犯罪嫌疑人就设法拉拢贿赂杨晖，多次送给杨晖钱物，求杨晖“放一马”，最多的一次有5万元；面对这些，杨晖总是义正言辞。

刑大预审中队长李卉非常钦佩杨晖的品德和才干。他始终觉得这个人很神奇，似乎永远是一个谜。她觉得杨晖富有童心，热爱生活，是一个单纯开心的人。生活上，像一个天真的孩童，脸上挂着微笑，那时他似乎只有20多岁；办案的时候，总是铁青着脸，有时像个哲学家，有时又像一头狮子……还是那句话，我们的大队长，真的是一个为侦查破案而活着的人！

不是尾声

我不知你是否看过电视系列片“动物世界”，那老虎盯准一个猎物，死死咬住，穷追不舍，直到捕获猎物。杨晖属虎，颇像那只紧追猎物不放的老虎，咬定自己选定的目标，大有一种“不得到誓不罢休”的气概！我欣赏这样的猛虎，更期待他捕获更多祸害百姓的“猎物”。

即将结束本文时，不免陷入冥想。我想到了人的一生何其短暂，青春更是稍纵即逝；如何让自己的一生多一些自豪，少一些遗憾，杨晖用他的孜孜不倦的追求，告诉我们人的一生该如何更有意义地度过……

2010年11月22日深夜写于湖州（此文先后刊于《湖州晚报》、《平安时报》）

链接之一：杨晖荣获过的荣誉——

2000年、2001年、2002年、2003年、2005年各荣立个人三等功一次；

2001年、2003年分别被湖州市委政法委授予“全市人民满意政法干警”；

2002年被评为“全市优秀人民警察”；

2002年、2003年连续被授予“全省优秀人民警察”荣誉称号；

2006年被评为“全市王法金式优秀科所队长”。

链接之二：开发区刑侦大队立功——

2001年至今荣立集体二等功6次；集体三等功5次。